29/9(日)天晴,炎熱
早上游泳,有些微進步。自由式和蛙式各半,可以不停地游一個直池。用這種方法,逐步增加自由式的比例,應該很快可以用自由式游畢全程。
中午本來想約阿來,但回覆的是阿修。他說出去買些東西,不知幾時回來,更加不要說阿來了。我猜阿修又是去了買三上悠亞的周邊吧。阿來說,上星期三上悠亞來港出席女性內衣品牌活動,阿修還請了假跑去現場親炙偶像,拍了一大堆照片回來。他收集了三上悠亞的全部作品和大量周邊,我在阿來家也看到這些珍藏,真是忠實的鐵粉。有一次我問阿來有沒有看這些影片,他支吾其詞,說:很難說沒有吧,雖然不是主動去看的。我其實有點同情他,有些事情也不是他可以控制的。阿修其實也不壞,某角度看也是個頗單純的人。聽阿來說,阿修從不交女朋友,因為現實中沒有女孩比得上三上悠亞。看來又是一個活在虛構世界(二點五次元?)的人呢!
大好的一天,我索性留在家裡看書和寫文。爸爸和張老師約會,吃飯睇戲直落。問他看甚麼電影,他說《破浪男女》,說張老師喜歡看吳慷仁做戲。我見片名有點奇怪,上網一查,原來是挑戰電檢尺度的三級片,有很多性愛和 SM 場面,還標榜有吳慷仁的正面全裸。我嚇了一跳,心想:爸你會不會太激?這種戲我自己也不敢看。
後來不小心跟幸晨姐提到,她立即說:妹我們陪你去看!不要輸給你爸!一眨眼她已經訂了今晚的票,等庭音姐下班一起去看。我推也推不掉,唯有硬著頭皮赴會。
幸晨姐晚上和她爸吃刺身,說是一個相熟的日本師傅主理的,叫我一起去。我開頭有點猶豫,姐說她爸也很喜歡見到我,說好像多了一個女兒一樣,我便不再忸怩了。我不是很懂吃的人,平時對飲食沒有要求,但也感覺到這頓刺身特別美味。幸晨爸似乎是個懂得享受人生的人,就算離了婚也沒有消沉,自由自在地過生活。
晨爸爸知道我們去看甚麼戲,說:這個吳慷仁有甚麼好看?幸晨姐便說:人家是男神呀!晨爸爸搖了搖頭,說:光看不練有甚麼用?快點好好找個男朋友可以嗎?吳慷仁這個水準你也有條件吧?幸晨姐回道:爸你想我去破浪?晨爸爸連忙說:當然不是!是正經找個男仔,最多微波盪漾就好了!幸晨姐大笑出來,說:爸你的中文幾時變得這麼好的?那我就演一齣微波男女給你看吧!這對父女似乎無所不談,毫無顧忌呢!
幸晨姐去洗手間的時候,她爸爸偷偷問我有沒有見姐跟甚麼男生交往。原來他想我做他的線人。我坦白地說:姐工作的範疇幾乎全部是男的,普通朋友應該很多,但來往比較密的,也許只有以前的一個大學同學吧。晨爸爸原來知道那是誰,說:你說那個叫疏甚麼的,讀哲學的怪人?阿晨以前還跟這個人同住一段時間,但又沒有下文,完全搞不通兩人的關係!唉,好地地一個又叻又靚的女兒,真不知道她想甚麼的。她姐姐早嫁了個金融才俊,還生了兩個孩子了。我聽了便說:姐也不是想過那種人生吧!晨爸爸感慨地說:我也不是說那樣才對,但是,她年紀也不小了,多少也令人擔心啊!他突然改變方向,問我說:輝妹妹,你呢?我嚇了一跳,含糊地說:我⋯⋯也沒有,先完成畢業論文,拿到學位再算。他點了點頭,說:對,一件一件來,不能心急。然後他又問:另外那位庭音,也是這樣子吧?現在的女生做甚麼呢?都對男人沒興趣嗎?我不知怎樣回答,只懂說:嗯,都只對吳慷仁有興趣吧!他苦笑了一下,說:哪有這麼多吳慷仁給大家分?我說:有呀,看電影便有。他嘆了口氣說:這就是電影的存在價值吧?這時候,幸晨姐回來了,我們便結束了話題。
庭音姐在咖啡店關門前吃了點東西才過來,大家在戲院門口會合。我每次進戲院還是要鼓起勇氣,始終很難適應在公眾地方,跟一大群陌生人坐在一起看著銀幕,而且今次還看這樣題材大膽的電影。如果不是夾在姐們中間,我大概不可能忍受下去。電影比想像中文藝,有很多意象和情感鋪排,導和演也很認真,不是譁眾取寵的東西。坦白說,所謂大尺度場面其實不算多,但是,在眾目睽睽之下觀看,還是十分嚇人。有些畫面(好像 SM 那些)我閉上眼睛不敢細看。姐們知道我緊張,一直握著我的手。我知道庭音姐一定是在心想怪責幸晨姐,迫我來看這種電影。我禁不住想,如果跟阿來一起看會怎樣?簡直是不可思議吧!不過,換了是阿修,很可能會不屑一顧呢!
好不容易散場,因為無法集中精神,不太知道電影在說甚麼,但總算鬆一口氣。幸晨姐表示滿意,一直在談男女演員的演出,特別喜歡女警小綠那個角色,庭音姐卻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。幸晨姐用搞笑的口吻說:為甚麼沒有《破浪女女》呢?我們來合演一齣吧!庭音姐卻認真地說:不要在晨輝面前說這些好嗎?我擔心她們又無端地吵起來,便說:如果有《破浪男男》也不錯。她們聽了忍不住一起笑了出來,然後便七嘴八舌地說著由哪位男星來扮演哪個角色,嘻嘻哈哈地亂扯了一輪。
回到粉嶺已經很晚,我便留在姐們家過夜。淋了浴準備睡覺,大家挨在一起又聊了幾句電影。本來預期是看放浪的情慾片,結果卻變成了純愛,幸晨姐覺得有點驚訝。我不明白最後一場,小綠和單親霸(吳慷仁)明明在感情上更進一步,為甚麼她要多找一個男的回來一起搞?幸晨姐說:小綠表面上是個腐女,事實上是個變性人。開頭泳池一幕,兩個男生之間的親熱,不是幻想或者旁觀,是小綠自己的回憶啊!所以她才會愛讀吳慷仁以前寫的那部 BL 小說!庭音姐說:最後她要測試單親霸對跨性別的接受程度,便邀了另一個男生來和他搞,自己也戴上假陽具扮演男生。我倒是替吳慷仁滴汗啦,為了表示真心不介意她的過去,硬食了這一下。幸晨姐卻說:我喜歡她的作風啊!我是男人也會冧她!不,我作為女人也很冧她!不過說是《破浪男男》也沒有錯!尾場其實三個都是男人呢!
我甚麼都不懂,無法插嘴,但我心中一直有個問題,便趁今天看了電影,大膽說出口:姐,你們也有那些經驗嗎?庭音姐很自然地說:當然有,不過不是電影裡那種,沒有跨性別,也沒有SM。幸晨姐搶著說:妹你想聽嗎?你姐我的風流帳,可真是十本書也寫不完啊!不過,現在我已經洗盡鉛華了!庭音姐笑她說:怎麼又來曬中文啦?幸晨姐說:在中文系高材生身邊,近朱者赤嘛!庭音姐輕罵她說:在你身邊,是近墨者黑啦!你那些事,簡直是罄竹難書呀!幸晨姐故作嬌嗔說:姐你說得很難聽呀!從來沒有一句是讚我的!跟你比,我也只是小巫見大巫吧?姐你是搞國際關係的呢!庭音姐一時回不了話,只是罵了句:發神經!兩人鬥了一輪嘴,幸晨姐轉向我,說:輝妹妹你真的想聽?我點了點頭。她又說:吃了藥不累嗎?我恐怕要講到天光啊!我搖了搖頭,她便嘆道:好吧!那姐就把你訓練成一個小色魔吧!庭音姐捶了她一下,說:廢話少說,講重點吧!幸晨姐轉成乖巧的語氣,說:長幼有序,姐你先說,妹殿後。庭音姐沒好氣,便開始娓娓道來了。因為是姐們的私隱,我就不寫在日記裡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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