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2/4(六)間中有狂風雷暴,轉冷
早上天陰,但還蠻溫暖的,大家一起下樓晨運。我和蔓小跑了一會,姐們全力跑了十公里。
最近幾天身體狀況好像穩定下來,沒有那麼累,晨吐也減輕了,有時近乎沒事。時時留意著自己的腹部,想像著裡面住著的小生命,感覺又奇妙又害怕。很快肚子會變得越來越大,甚至會感覺到胎兒的活動,不知到時會怎樣呢?真的很難想像。暫時來說,只是胸部變化最明顯,其他也看不出甚麼,也沒有特別變胖。
下午大家都出去了,我回家吃了午飯,下午去了 D 家。天文台預告下午會在冷鋒來臨,天氣會變差,氣溫也會下降。D 的兒子晚上回港,他要去接機,從家裡出發較直接。我問他兒子回來做甚麼,他說重考 DSE 生物科 為將來當老師做準備,只是留港三天。我借用了他兒子的房間,問 D 會不會不方便。他說兒子今次不會回家,在外面租酒店住。我問為甚麼,他聳了聳肩,說:我也不知道為甚麼。是秘密行程吧!我說:如果我在日記裡寫了出來,他會生氣嗎?D 笑說:你是他姊姊,他不能生你的氣。我呼了口氣,說:你又胡說甚麼?
下午三、四點,天色果然變差,烏雲密佈,狂風大作,雨倒不算很大。我還在反覆讀著 D 的第三部曲下篇,和他用 AI 續寫的章節。我要讓自己完全浸沉在那個世界,才能出發進行「時空穿越」。那是個充滿著奇幻魅力和巨大能量的世界,但卻嘎然而止。要把它重新啟動,是個不可能的任務。AI 做的部分雖然有驚喜,但還差很遠,完全不是同一個層級的事。這件事我有能力做到嗎?不會太過不自量力嗎?我也不是很有信心。
D 在旁晚出發,我也回到樓上自己家去。我陪他到樓下,他說:我去接你弟弟了。不過他不知道有你這個姊姊呢!我也拿他沒法,只是說:我找個機會和他相認吧!他哈哈大笑出來,故作瀟灑地走進風雨裡。
回家和爸媽吃了晚飯,聊了一會。好幾天找不到阿來了,飯後再一試,收到阿志的回覆。原來他和蔓下班後一起吃飯,正在回粉嶺的火車上。我對此沒有意見,甚至有點安慰。畢竟除了我和蔓,黃志來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深交。他的確是活得蠻孤單的。而以阿志的性格,一定會覺得難受。但我今次不會再刻意做些甚麼,一切就順其自然吧。
13/4(日)間中有陽光,清涼
早上天氣回復正常,我帶了狐狸去公園。星期天咖啡店很忙,庭音姐和蔓很早便要出去。幸晨姐約了他爸爸飲茶,也出去了。今早也不見 D。
我和爸媽去了探大哥、大嫂和 BB(我還是沒法叫姪子做家朗)。BB 又長大了許多,頭髮很濃密,像哥哥,但輪廓較柔,像大嫂。大嫂又向我示範了哺乳和換尿片,我卻看得有點臉紅。她取笑我說:到你自己的時候就不會覺得尷尬。整個探望過程就好像上課一樣,只差沒有抄筆記而已。
之後大家一起去了附近吃午飯,飯後哥嫂回家,爸媽去逛街,我便自己去了拼圖咖啡店。
星期日咖啡店很繁忙,坐滿了客人,加開了閣樓算是剛剛夠用。庭音姐、蔓和其他新請的店員忙得不可開交,沒有時間招呼我。我不想佔著位子,礙著大家工作,便主動穿了圍裙,幫忙各種雜務。庭音姐拍了拍我的肩,說要給我一個特別任務,就是向客人介紹新的「玩拼圖捐餐券計劃」。我覺得這計劃很有意思,也早已聽姐講解過,便落力向客人推廣。不少人本來就覺得玩一小時不夠,但又不好意思玩太久。現在可以通過買餐券多玩一小時,大家也覺得合理,其中不少人也願意把餐券捐出,貼出來讓區內學童認領。一個下午賣出了十五張餐卷,庭音姐說成績很好,要封我做「拼圖餐券大使」。
晚上一起去旺角的居酒屋吃飯,幸晨姐也來加入。相熟的老闆知道姐們好事近,贈了一瓶上等清酒給我們。老闆問我為甚麼不試一點,庭音姐說我有了孩子,最好不要喝酒。老闆露出驚訝的樣子,說:你們這個女人堆真是精彩!這兩個才說要結婚,另一個居然已經有了 BB,還有這位也不簡單!說罷,向蔓的左臂紋身豎了豎拇指,蔓聽了卻有點臉紅。蔓酒量不錯,跟庭音姐有得比,幸晨姐則兩杯下肚會開始胡言亂語了。
14/4(一)天晴,溫暖
早上天氣很好,本來打算去游泳,但庭音姐不便,連跑步也暫停了。幸晨姐陪我和蔓慢跑,到後面自己忍不住衝了十分鐘。
蔓上班後,庭音姐早上在家休息。下午我和姐們去了港島半山新開的活字館看展覽。活字館是由容姐的印藝工作坊營辦的,正在舉行關於當年位於鴨巴甸街的倫敦會印刷所的歷史展覽,對四年前的「香港字」展覽做了很多補充。那時候我也有份幫展覽做研究員,但之後幾年也沒有跟容姐聯絡。她最近傳了新展覽的資料給我,請我來看,我便拉姐們一起來了。
跟容姐再見面,大家也很開心。她說我變了很多,氣色比從前好,打扮也更漂亮。我笑說:我被姐們改造了。容姐親自幫我們導覽,詳細講解了每一件展品。姐們沒有看過上次的展覽,對香港曾經有過這麼重要的印刷工藝感到驚嘆。
容姐又請我們在館內坐下來喝茶,再聊了一陣。我向她提及上次一起幫手籌辦展覽的以西斯,她立即記得他那個中頭獎似的招牌手勢。我說以西斯在當中學老師,也在拍拖,容姐聽了便說:那時候我還以為他是你的男朋友呢!我搖頭笑說:不是啦,以西斯人很好,但我另有喜歡的人,而且跟他有了孩子。容姐聽了很驚訝,我怕她擔心,立即向她講解了我的計劃,姐們也在旁邊表示支持,容姐才放下心來。
最後難免談到悲老師。他就是那次展覽前自殺的,還用遺作來參加同時舉辦的本地版畫創作回顧展。我問容姐悲老師的墓地在哪,她說沒有,都按他的遺願,跟他太太的骨灰一起撒到大海。臨走前,容姐拉著我的手,說:如果阿費見到你現在活得好好的,一定會很安慰!我說:我相信一定是這樣!我不會令他失望的!走出活字館,我才偷偷拭去眼角的淚水。
下山到中環逛了一陣,等蔓下班過來,我們去了一間東歐餐廳吃烏克蘭菜。我們點了紅菜頭鯡魚沙律、雞肉蘑菇卷、芝士焗牛舌、豬肉餃子、烏克蘭羅宋湯、焗蘋果鴨胸和酸奶燉牛柳絲,還有烏克蘭蜂蜜蛋糕。我們又透過餐廳的網頁捐款支持烏克蘭的志願組織。
晚飯後我們去了旁邊的大館逛了一陣。入夜後的大館氣氛甚佳,遊人也不少。在中庭有投映在舊建築物外牆的動畫表演,效果甚為震撼。蔓很少來這種文化場所,感覺很新鮮,拉著我的手,話也變多了。姐們也拖著手在逛著,很親密的樣子。
之後幸晨姐還想去酒吧,庭音姐便陪她去。我不能喝酒,也不慣酒吧嘈吵的環境,蔓便陪我先回粉嶺,讓姐們過二人世界了。
在長途巴士上,蔓用紋了身的左手握著我的右手,悄悄地說:我們像不像在拍拖?我說:好姐妹拖手不需要特別的理由吧。她點了點頭,只是微笑,沒有說話。
姐們去酒吧大概會弄到很晚,我和蔓洗澡後便先睡了。
圖片由 Midjourney 生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