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3/12(一)多雲,寒冷
昨晚睡得不好,今早有點頭痛,沒有跑步,只帶狐狸步行。姐們也只是輕鬆地跑了幾圈。
下午和庭音姐一起去圖書館,她的咖啡店故事也要追進度。因為工作忙,幸晨姐的文章也寫得很慢。現在電子報變成了以我的日記為主,跟初衷有點不一樣。希望完成論文之後,可以和安妮一起開筆寫長篇連載。
晚上咖啡店舉行聖誕拼圖晚會,庭姐音回去幫忙,我和幸晨姐也會參加。庭音姐今天穿了件咖啡色 trench coat 和深藍色短裙,裡面是白色毛衣,再圍一條紅綠格子頸巾,非常帥氣。我穿的是米白色連衣長傘裙,外搭收腰的藍色小褸,領口繫了條翡翠綠色絲巾。幸晨姐一見我便說我的造型很像《紫蘿蘭永恆花園》的薇爾莉特。幸晨姐穿了條黑色的貼身針織連衣短裙,配了一件紫紅色的小外套和一頂很有聖誕氣息的深紅色貝雷帽,有濃濃的女人味。
七點前咖啡店照常營業,之後便換成私人聚會。參加聖誕晚會的人很多,擠滿了小小的店面。兩位老闆娘仙姐和瑪姬、仙姐的兒子阿角、街坊阿山、我們三姊妹、安妮和結束 Band 的女孩、阿川和她女兒阿米、阿米的好友阿兔和她姐姐阿濤、不斷吃庭音姐閉門羹的純黑地獄、拼圖會「砌不停」的會長匹叔和拼圖天才姊弟姬蒂和阿寶,連在區內開潮洲菜館的積哥也來湊了一陣熱鬧,帶了一些糕點給我們。
除了吃東西,主要節目是拼圖大賽,由會長匹叔捐出拼圖,並且擔任評判。比賽規則很寬鬆,只是挑了幾盒五百塊拼圖,也不理會難度差別,單人或組隊也可以,但求熱熱鬧鬧,開開心心。結果當然是拼圖天才姊弟的隊伍勝出,結束 Band 四小妹拿了亞軍(因為有安妮在內),我們三姊妹加純黑地獄拿了第三(那人一直纏著庭音姐要跟她組隊),仙姐兒子阿角帶著小女孩阿米和阿兔,拿了第四,瑪姬和阿山這對冤家跟仙姐一組,拿了第五。之後結束 Band 用簡單的木結他伴奏,演唱了幾首歌。差不多十點多,大家盡興而還。我和姐們留下來幫忙收拾東西。
庭音姐明早還要上班,明晚大家又約了出去,今天便不玩得太晚,一起回姐們家去了。
24/12(二)多雲,間中有陽光
昨天玩得太晚,今早大家都遲了起床,庭音姐又要返早班,跑步便暫停了。
早餐後回家,拿出新裙子,在鏡子前配襯了一輪。那是幸晨姐幫我挑的紅色多層傘裙,上身穿黑色收腰小褸,裡面是蕾絲領口和袖口的白色襯衫,再搭一條紫紅色小領巾。換好衣服,給阿來傳了訊息,等了一個早上也沒有回覆。到了十二點,收到阿修回覆,便徹底死了心。
我打了給 D,問他下午做甚麼。他說去圖書館,我便去了找他。跟他在大學咖啡店吃了三文治做午餐,經過未圓湖畔走向圖書館。他讚我穿得很漂亮,像動漫裡的洋娃娃女孩。我覺得他在取笑我,說:這樣穿很誇張嗎?他說:今天校園很少人,沒有人會看到。我說:那即是很誇張啦!他笑著說:去圖書館是有點突出的,但今晚你們去玩便很適合。我有點生氣地說:我沒有想去玩!我討厭節日去人多的地方,我只是想穿給我在意的人看!D 收斂了笑意,說:是想給阿來看吧?我點了點頭,眼眶含著淚,說:但不只他,還有庭音姐和幸晨姐⋯⋯安妮和以西斯⋯⋯。他故作風趣地說:那我剛巧看到,也算是幸運兒了。我立即認真地說:不是剛巧,是有意的。他有點愕然,隨即又笑了笑,說:很多謝你!真是太好的聖誕禮物!說罷,他掏出手帕給我拭掉眼角的淚水。
圖書館幾乎沒有人,我們坐在窗旁的位子。我今天不想做論文,也沒有帶筆電,只是在小本子上寫些筆記,不時抬頭望著外面的樹木發呆。淡淡的陽光從雲層間透出,穿過舊式的窗框,薄薄的鋪在桌子上。此刻如此靜謐,如果能跟自己喜歡的人一起,相對而坐,各自看書,間中抬頭,交換一個微笑,一切盡在不言中,將會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。但那個人是誰呢?怎麼想也無法把阿來代入其中。就算是以西斯,也好像有點不對。如果是庭音姐,或者幸晨姐呢?現在那個人是 D,是我心靈的父親。這無疑也是一種幸福。
圖書館今日提早關門,我和 D 五點便要離開。他去沙田買東西回家過聖誕,我去了咖啡店會合姐們。庭音姐下班後,我們去了旺角那家相熟的居酒屋,避開了人多擠迫的地方。
庭音姐今晚穿了件黑色樽領上衫,下身配灰底暗紅色格子百褶短裙,外面穿了幸晨姐昨晚穿的紫紅色小外套。幸晨姐早約定了和我配襯,穿了條紅色連衣短裙,外面加一件黑色小褸,完全是聖誕女郎的打扮。看見我穿了新裙子,姐們都說好看。老實說,我從未穿過紅色,從前穿衣都是素色或深色,是和姐們一起之後,才大著膽子穿鮮豔顏色。
飯後坐地鐵到尖沙咀,來到海傍時看見不少人在 busking,報佳音的團體也有好幾個,大家各佔有利位置。安妮她們很好找,因為作了 cosplay 的打扮,而且搖滾樂很大聲。以西斯早在那裡幫她們打氣。安妮說過她會 cos 雷姆,她的好友小婉 cos 拉姆,兩個看起來真的像孿生姊妹。鐵芬妮 cos 愛蜜莉亞非常神似,阿冬 cos 庫珥修則有點出乎意料。跟《孤獨搖滾》的結束 Band 不同,出自《Re: Zero》的人物本來跟音樂無關,但看到她們拿起樂器來又彈又唱,卻有很強烈的同人二創感覺。她們玩了不同類型的歌曲,除了最拿手的結束 Band 和至愛的酸欠少女必不可少,也唱了其他歌手的作品。她們還特地為我唱了 Aimer 的〈六等星之夜〉,改成結他伴奏別有一番風味。
晚上不算冷,只是稍微清涼,氣氛甚佳。中間小休的時候,我和以西斯沿海旁逛了一陣。他說第一次見我穿紅色,開頭覺得有點驚訝,但很快又覺得很適合現在的我,因為我沒有以前那麼壓抑,懂得把感受釋放出來。所以,他也越看越喜歡了。我說:你的意思是醜小鴨變天鵝?他說:你搞錯了,醜小鴨本身就是天鵝。我說:哪有紅色的天鵝?他便說:那就是紅鶴吧,不輸給天鵝啊!可以跳幾下 Flamingo 來看看嗎?我竟然厚著臉皮撿起裙襬,笨拙地跳了幾下舞步,然後才懂得尷尬地笑了起來。以西斯隨即握拳做出那個中頭獎的手勢,大家笑得更不可收拾了。
我和以西斯回到 busking 的地方,幸晨姐拉我到一旁,八卦說:和以西斯聊得很開心哦,還跳起舞來呢!原來給姐們看到,我羞得抱頭掩臉,只聽到庭音姐說:晨輝真的完全不同了。
我們待到十一點左右,便先離開了。以西斯留下來等安妮。她們大概會唱到子夜之後吧。本來幸晨姐還想找地方喝酒,但庭音姐說我不能太晚睡,便坐了地鐵回粉嶺。
回到姐們家已經十二點過後。庭音姐拿出她的珍藏威士忌,問有沒有人想陪她喝一杯,幸晨姐立即奉陪,我也不介意喝一點點。庭音姐自己斟了一小杯,給幸晨姐半小杯,我則只有一口。幸晨姐問要不要許願,庭音姐不置可否,我便說:願我們三姊妹每年一起過聖誕,像今晚一樣!碰了杯,各飲自己的份。我呷了那口酒,在口腔內品嚐,異常的清醇、溫暖、醉人,完全沒有烈酒的火燙感覺。待姐們也喝完,又斟了第二輪,跟上一輪相同份量。再碰杯,慢慢品嚐,又斟了第三輪。酒精開始發揮作用,我的眼皮忍不住慢慢合上。迷糊中感覺到姐們扶我進睡房,讓我躺在床上。過了不久,幸晨姐也躺了下來。然後我便失去意識了。
醒來已經是黎明時分。我發現自己躺在靠牆那邊,中間是幸晨姐,床邊是庭音姐。姐們相擁而睡,我靠著幸晨姐,合上眼又睡去了。在睡夢中,我不斷許下同一個願望。
圖片由 Midjourney 生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