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/10(四)天晴,乾燥
今早大風,空氣清爽,有明顯秋天氣息。幸晨姐在家休息,只有庭音姐和我晨跑。
日間幸晨姐在家裡工作,我便留下來陪她。姐們配了門匙給我,又幫我申請了住戶證,可以出入大堂和使用會所設施。我留宿的話便睡庭音姐的房間,姐們睡大房。(特別情況也會三個人擠在一起。)也騰出了衣櫃和書櫃給我存放個人物品。她們叫我當作自己的第二個家一樣就可以。
午間和幸晨姐到樓下吃飯,下午又回家工作。晚上等庭音姐下班,又一起去了附近吃壽司,然後我才回自己家。如是者度過了簡單的一天,非常充實和平靜。這,就是我理想中的生活吧!
4/10(五)天晴
幸晨姐自己不能做運動,依然敦促我們去做,庭音姐便和我去公園跑步。但游泳還是想等幸晨姐一起才去。
日間幸晨姐恢復工作,出去開會,庭音姐也要上班。我自己提早過去到崇基圖書館。
下午兩點多 D 才出現。他今早在中大教課,中午約了高師兄在沙田吃飯,之後又回來中大。到了四點半,D說很累,我便和他去了吃下午茶。我跟他提起,早前高師兄在《愛虛構》留言中問及,他的靈媒寫作觀是否適用於非虛構。他說見面時在談別的事,忘記了回答,我便叫他說一說,我寫在日記裡。
D 大概的說法是:廣義地說,一切人類行為都是源於某種深層的精神,是否虛構並沒有分別。就算是科技,或者實用的事情,都是靈的展現。用比較尋常的講法,就是集體的精神文明或者文化實現吧。重點不是事情本身是否所謂創作或者虛構,而是做一件事的時候,是否有精神上的感悟。就好像寫《小王子》的聖修伯里當飛機師,本來是一件技術員所做的事,非常 practical,但他在飛行中得到靈性的啟悟,體驗到人類精神的種種,便變得非常 poetical 和 spiritual。他把這種 poetry 寫出來,有用小說方式寫的,也有用散文方式寫的。就算後者是非虛構,也同樣可以接通天地。像高師兄那樣寫區塊鏈科普,其實也是心靈工作啊!區塊鏈本身,就是某種世界之靈的示現吧!
D 的話令我驚訝,不是因為過於奇怪,而是好像說出了我心中所想而無法形諸語言的東西。怪不得幸晨姐說,程式編寫其實也是一種文學,一種詩歌。
晚上張老師來我家吃飯,看來這種家庭式活動會漸漸變成常態。今次爸做中菜,都是他拿手的菜色,但偏向於素,遷就張老師的口味。張老師買了個藍莓芝士蛋糕和很多日本水果來。吃飯間他們聊起《破浪男女》來,一點沒有避忌,還說同場的觀眾大部分都是上了年紀的退休夫婦。又說這種情慾題材在她年輕的時候,特別是九十年代,在文藝和電影界特別流行,一點也不奇怪。爸便說,現在結伴去看的這些年長男女,都帶著一點懷舊的心態吧。我說我也和姐們看了,張老師便問我作為年輕一代怎麼看。我說我不是很有代表性的年輕人,這種電影還是第一次看,便轉述了姐們的一些看法。聽後張老師說:晨輝你真是很特別!
飯後再聊了一陣,爸便送張老師回家。我開始覺得,如果張老師留下來更好,不過我不便提出。
今晚庭音姐約了一位大學中文系同學,是高一屆的師兄。幸晨姐約了些幣圈朋友,說都是些早期買比特幣發跡的人。她經常說對這些投機份子沒興趣,但每有人約她,她都會一副興高采烈的樣子,打扮很漂亮去赴會。
我整晚在想著姐們的約會,有點心緒不靈,但又覺得寫訊息去問太傻,便唯有繼續去整理酸欠少女的資料,讓她的歌聲陪伴著自己。
5/10(六)天晴,炎熱
今早幸晨姐想一起跑步,給庭音姐阻止了,要她再休息兩天,只有我們兩個去跑。
吃早餐的時候,我問姐們昨晚的聚會如何,庭音姐說,那個師兄在本系念完碩士,再到美國念博士,剛回到香港另一間大學任職助理教授。這個人是頂級高材生,在學術上幫過姐很多。當年他很看好庭音姐,還鼓勵她讀研究院,姐沒有這樣做令他很驚訝。又說,如果姐走上學術這條路,現在也應該已經成為助理教授。我問姐:真的沒想過做學術嗎?庭音姐想了想,說:也不是沒想過,甚至已經準備好報研究院,但在最後一刻放棄了,去了英國工作假期,之後便沒有回頭了。我說:你本來碩士打算跟佘老師?姐低著頭,說:對,所以突然覺得沒意義了。
幸晨姐在旁邊聽著,沒有插嘴。後來輪到她,她照樣用那種不知是真是假的語氣說:昨晚那些幣圈友,說想搞一個推廣加密貨幣的平台,搞活動和出刊物等,又想弄甚麼defi應用,吹水吹到好大,還想高薪挖角請我過檔,去幫他們做 PR。我說考慮一下,還沒有決定。走的時候,其中一條友開了部 Porsche 來,說送我一程,我覺得沒理由拒絕,便上了車。之後圍繞新界兜了一陣風,才回到粉嶺。我問他那部 Porsche 是不是中本聰帶揭他的,他說本來就有,這個人真是囂!
庭音姐說:這些人的背景你有搞清楚嗎?小心無端端變成加密貨幣騙案主角呀!幸晨姐不忿地說:你當我小孩子嗎?你以為我是貪錢的人嗎?庭音姐說:你不貪錢,但你貪玩。幸晨姐露出惡作劇的表情,說:姐你擔心我被騙色吧?那姐你就要嚴厲管束我了,要不我很容易會誤入歧途啊!庭音姐笑說:你這算不算情感勒索?幸晨姐說:姐可以用情感來勒索就好了!
下午在圖書館工作,卻一直想著庭音姐的師兄,和幸晨姐的那個保時捷幣圈人。我也不知道自己做甚麼,每逢姐們接近甚麼男人,我便不期然很緊張。是擔心失去她們嗎?我知道自己不能這麼自私,但想到有一天姐們會離開我,心裡便很焦慮。然後又安慰自己,她們的話是有意說給對方聽的。我私心其實是想,姐們永遠在一起,就好像動漫迷心中的 CP 一樣吧。
晚上和姐們出尖沙咀吃飯,提早給我慶祝生日。我們去意大利餐廳吃了美味的布袋芝士、黑松露螺絲麵、大蝦海鮮汁意大利麵、瑪嘉麗塔皇后薄餅和意式奶凍。飯後姐們陪我逛街,問我想要甚麼禮物,我說:沒甚麼特別想要的,只要姐送給我的就很喜歡。幸晨姐便帶我去一間賣自家製陶瓷小飾物的店子,挑了一個狐狸鏈墜和一對老虎與𤠣子的耳環,作為正式的生日禮物。然後又陪我去買了些衫裙和化妝品,我本來想自己付錢,但她們都搶著付了。
買完東西,姐們帶我去一間酒吧喝東西。我點了杯薄荷青檸 Mocktail,幸晨姐點了樣子差不多的,但有 rum 酒在內的 Mojito,庭音姐點了據說很有男人味的威士忌底的 Old Fashioned。大家碰杯祝我生日快樂,叫我許個生日願望。我想了想,說:希望姐姐們能夠成為最幸福快樂的 CP!她們聽後大笑出來,說:你知道甚麼是 CP 嗎?我說:即是一對囉!庭音姐說:那你自己呢?我說:我是 CP 的妹妹。幸晨姐笑彎了腰,說:從未聽說過這樣的組合!可以叫做 CP+1 嗎?不能叫做 3P 吧。庭音姐拍打了幸晨姐的大腿一下,說:又來了!幸晨姐便做了個 sorry 的手勢。
飲完東西出來,已經接近十一點。在彌敦道等巴士的時候,幸晨姐說:輝妹妹,你知道哪一齣是我心目中的最佳 CP 動畫嗎?我搖了搖頭,庭音姐便代答說:是《少女歌劇》吧!幸晨姐突然心血來潮,伸手截了輛的士,說:來!我們即刻回去看!
回到姐們家,幸晨姐把電腦接駁到電視機,上網找了《少女歌劇 Revue Starlight》出來。動畫只有十二集,但看到第六集已經很晚,庭音姐明天還要上班,便忍住暫停了。和姐們擠在床上,耳邊還一直響著那些動聽的歌曲,和少女們漂亮的形象。幸晨姐說:我是熱情痴心的愛城華戀,庭音姐是外表冰冷但把感情藏在心底的神樂光。輝妹妹呢⋯⋯?我說:我就做露崎真晝吧!幸晨姐說:外型的確有點像,人也一樣的害羞。不過,我不會像華戀那樣冷落你啊!我們是 CP+1 嘛!庭音姐說:不要小看真晝,她很強啊!連小光也不是她的對手呢!
圖片由 Midjourney 生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