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0/8(六)炎熱,有雲
我八點來到屋苑大堂,庭音姐下來接我。會所在平台,她們有會員證,加點錢可以帶訪客進入泳池。姐早把泳衣穿在裡面,一脫外衣便可以,我卻還要笨笨地到更衣室換衫。穿上那件新買的白色泳衣,覺得好像赤身露體,簡直不敢照鏡。庭音姐卻不住說很好看。她穿的是藍色兩件式泳衣,露出很漂亮的身材。
來到戶外泳池,看見已有五六個泳客,都是上了年紀的大嬸,只有幸晨姐一個年輕女孩。她一見我就發出尖叫,好像見到明星一樣,令我好不尷尬。她穿的也是兩件式泳衣,是十分搶眼的紅色,布比較少,很合她的風格。我像是被挾持的人質似的,做了一陣熱身便被拖進水裡。晨姐姐說她已游了一陣,著庭音姐去游,她留下來教我。庭音戴上泳鏡,像海豚一樣沒入水中,毫不費力地用自由式划了出去,簡直是帥呆了。
池端位置水深只是及腰,但已足夠令我不安。我十幾年沒下過水,身體一直在打顫,也不是因為冷還是緊張。幸晨姐叫我不用擔心,今天只是熟習水性,沒有難度的。她示範如何閉氣,蹲下身子沉到水底。我一直用手捏著鼻子,不敢放開。後來她說交換,幫對方捏著鼻子,然後數到五放開。我試了三次都在數到四的時候站了起來。下一次,姐數到三便放手,我嚇了一跳,差點嗆了水,但勉強忍住了。姐在水底用手指數到十下,我們才上水。她很誇張地摟著我,又叫又跳,好像我拿到奧運金牌似的。
之後換了庭音姐來教我,幸晨姐去游水。我見晨姐姐的動作比較激烈,速度很快,但卻不及庭音姐優美。我把剛才學到的閉氣做給庭音看,她點頭認可,說可以試試浮水和踢腳。她教我用手攀著池邊,放鬆下身,向外像青蛙似的撐腳。我手腳協調很差,下身浮不起來,兩腿又無法保持一致。她便扶著我的腰,捉著我的腿,慢慢地糾正我的動作。庭音姐的教法比較溫柔細心,而幸晨姐則比較進取。
練了半天,幸晨姐說要帶我去深水的地方體驗一下。我嚇得連忙搖頭擺手。庭音姐說她會在後面托著我,不用怕。於是,她們一個在前面拖著我的雙手,另一個在後面扶著我的腰部,像運貨似的把我從泳池的一端搬到另一端,過程中我一直抬著頭,完全不敢探進水裡。到達彼岸之後,全身緊繃的我累壞了,甚至無力自己爬上池邊,而要靠她們合力把我推上去。
我坐在池邊,喘著氣,看著她們比賽自由式。起先衝刺型的幸晨姐佔優,但到了轉池之後,保持速度平穩的庭音姐反超前,而幸晨姐卻有點力有不繼。但到了最後幾米,不肯認輸的幸晨姐拼命發力,又追了上來,結果兩人差不多同一時間觸池。兩人為了誰勝誰負爭論起來,旁邊一個做水療運動的大嬸說:不要拗了,兩個都一樣咁快!又說:呢個池今日嚟咗三個靚女,好少有,平時只有我地呢班老嘢。大嬸把我也計算在內,很有善心。幸晨望了望四周,回說:點止三個呀,成七、八個靚女咁多呀!大嬸立即笑了出來,說:後生女真係識講嘢!庭音卻在旁邊說:呢個人真係嘴甜舌滑!
上水之後,跟她們去了室內暖水按摩池,看見像個大浴缸似的,我有點擔心不衛生。幸晨姐說不怕,有過濾系統,早上少人用,應該是乾淨的,假日人多就很難說,基本上是浸在汗水裡。她這麼一說,我差點又不敢下去。水很暖,甚至有點熱,加上不斷被池底噴出來的水波搖盪,教人昏昏欲睡。不知不覺間,我便挨在不知是誰的肩上睡著了。
接著發生的事情,印象非常模糊。我大概是被她們兩個合力抬回樓上家中的,像個嬰兒似的由姐們給我洗了澡,抹乾淨,吹乾頭髮,然後便不醒人事地倒在床上了。醒來的時候,發現自己躺在幸晨的房間,姐們一左一右地睡在我兩旁,把我抱在中間。這個單位有兩間睡房,搬進來的時候,庭音姐說幸晨姐反瞓(睡時輾轉反側),把大房和雙人床讓了給她,自己睡小房和單人床。
姐們說本來見我睡得香甜,忍不住也在旁邊躺一會,怎料真的一起睡著了。醒來後又怕把我吵醒,繼續躺著不敢動。我覺得麻煩了她們很不好意思。幸晨姐湊近我的後頸,聞了一下,說很香,好像嬰兒的氣味。庭音姐撫了撫我的臉蛋,說:看你累到這個樣子!我有氣無力地說:其實我昨晚完全睡不著。庭音姐便說:真的幸苦你了!然後她們兩個很有默契地一起彈了起來,利落地穿上衣服,說出去弄早餐,弄好再叫我。我覺得自己變了公主似的,感覺很不真實。我依然全身乏力,無法動彈,好不容易才爬了起來,瞇著眼望著窗外遠山的風景,肚子突然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。
吃完她們弄的早餐,原來已經是中午十二點。我回家之後,抵不住疲倦,又再躺到床上,一直睡到傍晚。再張開眼睛的時候,以為自己還在姐的房間,卻不見她們在身旁,半天才清醒過來,感覺又滿足,又失落。雖然游泳非常累人,但是,我不能辜負姐姐們的心意啊!我第一次覺得,有一股力量在自己體內慢慢地變強。